“宿歧县,尚书应该不陌生吧!”
司马继的脸色骤然苍白。
李长今没看他,继续自顾自道:“宿歧县的方县令,在位十一年,恶贯满盈,强抢民女,无恶不作,百姓怨声载道,苦不堪言。他勾结当地商宦贩卖私盐,一年之内找数个由头搜刮民脂民膏,所谋得的暴利……”
她的话忽然转了个弯,“三七分与某人。”
“尚书。”
李长今终于正眼看向司马继,“他三,你七。”
“此人最后东窗事发,被人告到了京城,本应处以死刑,却被某人以权谋私,暗中保下,继续放回宿歧县谋求暴利。”
李长今盯着他的眼睛,每说一句,司马继的脸色就苍白一分,最后竟像鬼一样的白。
他颤声:“你怎么知道我和方县令暗中联络的?”
李长今轻笑一声:“做得再隐蔽,总有露出马脚的时候。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她在他耳畔轻轻道:“无论如何,今日你必死。”
司马继双眸一颤,暗红涌出:“仅是贪墨,罪不致死!殿下,你凭什么定微臣的死罪!”
“凭什么?”
李长今笑得肆意张狂:“就凭本宫是长公主!就凭那南阳的律法是本宫一字一字定下的,本宫说你是死罪,你就是死罪!”
司马继气得浑身颤抖,双唇哆嗦,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最后,他缓了缓神,定了定心,才开了口,声音沙哑。
他愤然道:“长公主,你不要忘记了,举头三尺有神阴,你的所作所为,终会遭到报应的!”
李长今仰面朝天笑得狂妄邪肆:“报应?谁敢?本宫便如此,天奈本宫何!”
朝堂上众人看着中间的长公主,听着她的言语,神色各异。
李长今不管周遭如何,附在司马继的耳边继续道:“站错了队,跟错了人,只能怪你自己眼瞎,落到了政敌手中,你觉得自己还有活路?
不巧,本宫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你落在了本宫的手上,只能算你倒霉。
本宫要你死,你不得不死。这就是身为臣子的悲哀。
你若恨本宫,大不了下辈子找本宫一一清算。但是这辈子,不好意思,你必死,并且必死在本宫手上!”
李长今突发慈悲:“因你曾是朝廷命官,也为朝廷出过不少力,本宫便特许你回府一趟,来时再问斩。”
司马继闻言忽然冷笑了一声,嗓中继而又“呜噜”哽咽了一句。
眼中流泪,心内成灰。
他又哭又笑,双眸混浊,两鬓斑白,那一瞬间,竟有垂垂暮老之态,脸上的颜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了下去,最后变得灰败无比,死气沉沉。
“殿下。”
他道:“一个空旷无人的府邸,还有什么值得微臣回去的?”
司马继满目悲怆,声透悲情:“知道微臣为何在狱中骂你么?”
他狠狠咬牙,双眸狰狞如同野兽,似要将眼前的李长今撕碎。。
“其实微臣在狱中不止骂你,还恨不得剥你的皮,饮你的血,将你碎尸万段也难解微臣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