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哥……叔……是哪里人？”
秦岳山笑意漾开：“我是湛南腾冲人士，你叫我秦叔就好，我可比你大两轮不止了。”
“腾冲……”高海峰在一旁接话：“那可是国内最大的赌石市场。”
话语间，程磊的那块原石皮面已经被剥开了一层，隐隐露出一片黑色的底肉来。
唏嘘声此起彼伏，有些人幸灾乐祸地调侃道：“这颜色，没戏咯！”
“啧啧啧，这可比前面那位兄弟惨多了，大几百万的货啊。”
其中还夹杂着一些英文和越南语，他压根听不懂，不过大家的目光倒是十分默契，都一同转向这块石头的主人。
谁在开石的时候不是紧张的心脏提到嗓子眼，没成想面前这个年轻男人却跟没事人一样，神情居然毫无波澜。
些许人看到这块石头的皮面黑成这样，瞬间没了兴致，才一会儿就已经散了不少人了。
秦岳山观察着他，一眼就看出他这淡定还真不是装的，忍不住打趣道：“小兄弟一看就是不差钱的人，这将近五百万打了水漂倒是一点都不心疼？”
程磊笑着回他：“赌石这事儿，说白了三分靠知识，五分靠心态，三分靠运气，多出来的一分，便是靠天道，既然是靠天道，那我也没什么好心疼了，听天由命呗。”
说得倒轻巧。
还有一句话他没说出口，上面那句说的是普通人，而拥有技能加持的程磊，九分靠天道，多出来的那一分，都是拿来装逼用的。
秦岳山听完他这番话，不由地收起了脸上的笑意，眯起眼开始细细打量起程磊来。
而高海峰听完他这番话，只是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不忍再往切割口的方向看，默默地憋出了三个字：“大冤种！”
就在大家都觉得开出翡翠的希望非常渺茫的时候，切割师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忽然惊叫了一声。
“出绿了！”
高海峰第一个冲了上去，边上的人听到这动静，又纷纷围上前来。
随着切割机越切越深，原石周身的碎屑四处飞溅，众人屏息凝神，除了滋滋滋的声音，居然没有一个人再开口说话。
切割师傅抹了抹额上的汗：“能不能切出来就看这一刀了！”
话语刚落，硕大的原石被一分为二，半截原石砸在地上面，露出了两片光滑的横切面。
都还没来得及细看，大家先被那引入眼帘纯正的绿色给震慑住了。
人群中不知道哪位懂行的说了一句：“这是莫西沙场口百年难得一遇的帝王绿啊！”
在传统的玉石文化里，能达到帝王绿的翡翠在自然界里十分稀少，不仅因为他顶级的绿色，色正且阳，更加难得的是这块料子的种非常老，而且部分已经达到了玻璃种。像这样品质的翡翠原石，在现在的市场上真的不多见。
虽然程磊已经在清单里看到了玉石的内部结构，可亲眼见到现场开出来的成色后还是大为震撼，光滑的面里居然没有一丝裂缝和杂质。
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满绿色这一块十分稀少，仅在正中间围了一个半径，边上衍生出去的色泽是稍稍偏淡点的绿色，但这并不妨碍它是一个极品。
在大家都盯着玉石啧啧称奇的时候，秦岳山却把视线挪到了程磊脸上。
开出这么一块价值连城的翡翠，一般人早就欣喜若狂了吧，可他只是脸上隐隐带着些淡淡的笑意，显然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
接下来，程磊身边围满了好多人，居然接二连三的开始喊起了价格。
“兄弟！这块石头卖给我吧，我出三倍价格！”
另一个人嗤笑道：“三倍？我看你怕是在白日做梦，我出五倍！”
程磊不了解这块玉石的价值多少，如果能达到5000千万以上，那他的任务就完成了！
秦岳山走到他面前拍着手：“果然厉害，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卖给我？”
程磊斟酌了一会，随即问道：“秦叔，以你的经验这块原石的价值大概在多少？”
他围着原石绕了一圈，缓缓道来：“若只是单纯这两块原石，价格顶多定在4000万左右。但如果加上后续的打磨，加工，制成手镯戒指或雕像，那便远远不值这个价了。”
他这话说得倒是实诚。
“一个手镯的制成要经过人工成本，机器成本和供应链，如果你有这个渠道，那我建议你分散着卖会比直接卖原石的价格高得多。”
程磊暗自在心底叹了口气，考虑了一会，别说他没有供应链，更没这么多精力去倒腾这块原石，只想着赶紧完成任务，谁知道这块原石还是没有达到清单的标准。
现在第一要紧的就是得找到更好的石头，可场馆里的原石已经被他看了个遍，再也没有比手上这块更好的种水了，真是头疼。
秦岳山以为他在纠结价格的问题，继续加了把火：“忘了告诉你，我在湛南是做玉石生意的，我这有一条完整的供应链，在腾冲、缅城、老窝都有经营，你可以考虑跟我长期合作。”
“你有黄金瞳，我有供应链，互惠互利，岂不是双赢。”
“黄金瞳？”程磊没听懂。
秦岳山笑了笑：“业内的行话，我没有再见过一个比你眼光更好的人。”
程磊环顾了下四周，遗憾地说：“可惜这里已经没有比这块更好的原石了。”
秦岳山先是一愣，随后笑意越发浓厚了，看来自己还是真的找对人了！
于是在他耳边低语：“这好办，今天晚上我带你去地上市场看看。”
“地下市场？”
他点点头：“你先考虑下原石的事情？”
意思很明了了，你要愿意卖给我，我就带你去地下市场见更多好货，要不愿意，我也不多言。
程磊纠结了一会，如果这原石真达不到五千万的标准，那还是卖了吧，卖给谁不是卖呢，总不能让他扛着原石继续找石头。
“我有一个请求，如果秦叔答应的话，那这块石头我就卖给您了。”
“说说看。”秦岳山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就是……”程磊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我想从这块原石中取一些料子，制成几样首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