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王进宅子倒还罢了,雷慕书听了悠忽站起,“你们跟踪我?”
高有钱伸出他那鹰爪大手,按着雷慕书坐下了,“雷公子误会了,是有人看见刘丐头去相国寺菜园子乱看,又去买房子,所以跑来告诉了在下。”
“你们跟踪刘丐头?”
高有钱放开大手,嘿嘿一笑,“嘿嘿,公子您评评理,刘富贵他一个要饭的,蔡王扶他做了京师丐帮帮主,是何等的恩德,他却暗通汪剑通的丐帮,我们派人跟踪他何错之有?”
“这......”
“雷某并不是丐帮中人。”雷慕书挣扎说:“据雷某所知,丐帮对朝廷也无非分之念,他们都是大宋忠臣,刘伯也是。”
“咯咯咯,谁还不是大宋忠臣了?大家都是。”李师师笑道,挥手赶走了丫环和乐师们,继续又说:“不过呢!这次事情和朝廷却没有关系,大家只是想着发点财而已。请问雷公子,您和刘丐头去相国寺菜园子干什么?”
“在下听说那里是天下第一菜园子,好奇去逛逛。”
“可是您没有逛菜园子!只逛了那大粪坑。”
“大粪坑也是天下第一!雷某好奇。”
李师师如何能信!呵呵又笑,“呵呵呵,雷公子真有意思。”口中说话,芊芊右手已经向雷慕书伸了过去,“公子这宝剑定然不是凡品,师师能否借观一眼。”
雷慕书只得解了双手奉上,老实道:“这是王进教头旧物,好不好雷某也不懂。请姑娘品鉴。”
李师师接了剑去,“呛”地一声,拔剑在手,赞道:“好剑!”又随手把剑鞘隔桌子递给了高有钱,“师师小时候也学过舞剑,这就给公子表演一个?”
也不等雷慕书同意,李师师站起身子当真舞弄了起来。
雷慕书哪里看得懂,只看见剑光翻飞,璀灿夺目;美女飒爽,矫健敏捷,心中赞道:“李师师确实真漂亮,色艺俱全不说,竟然还会武功,想来体力不错。”
他却想错了。
舞得半刻,李师师娇喝一声,“哎吆,累死奴家了。”收剑站住,香喘连连,喊了一声,“春,春,春荷来。”
门外闪出一个丫环来,“姑娘有何吩咐。”
“宽衣。”李师师转头又向雷慕书一笑,“师师出了一身大汗,不能凉汗受风寒。”
春荷上去替李师师宽去了裙子,卸了头上首饰,用丝巾扎了头发,又去了上身锦袄,只剩了一套白绸中衣在身上,上衣紧绷合体,下衣宽松盖住了一双脚。
雷慕书看去,真显身材。去看高有钱,高有钱已经脸红气促了,但他在强忍着。
李师师又吩咐春荷,“去拿过睡鞋来,这剑舞的,脚底全是汗了。”
春荷答应了一声“是”,抱着衣服转身就走,走到门口差一点撞上了李妈妈。
李妈妈骂道:“死妮子,稳当点。”转脸笑道:“雷公子,打扰您了。”不等雷慕书与她客气,再转脸又向了高有钱,走到他跟前蹲身行了一礼,“高帮主,王爷派人招您回去。”
高有钱听了,慌忙站起,手中剑鞘递给了李妈妈,抱起双拳,“雷公子,王爷见招,高某告辞。”
雷慕书明白被人摆布中,留是留不住人家的,自己告辞,恐怕也走不了,只好双手抱拳还礼,“好说,好说。前辈路上小心。”
李师师伸手自李妈妈手中拿过剑鞘,缓缓插入剑去,转手又递给了李妈妈,“妈妈,把公子的剑收好,明早还给公子。”
“好,好。你们聊。”李妈妈也退了出去。
“刚刚李妈妈称高前辈高帮主,高帮主是什么帮?”雷慕书问。
“有钱帮咯!”
“有钱帮?”
李师师点头微笑,走近桌边拿起了雷慕书杯中酒,仰头喝了半杯,“公子不知有钱帮?”
“不知,好怪的名字。”
李师师把手中半杯酒又递给了雷慕书,媚眼如丝,似乎舞剑的气息还未喘匀,胸脯起伏,“师师不胜酒力,请公子替了师师这半杯酒。”
雷慕书见了玉手捧玉杯,心脏狂跳,“这他妈不就是潘金莲挑拨武松?原来李师师也是个**的。”
但他不是武松,没有武松的一身武艺,也没有武松的封建道德观,何况宝剑也被人收了去,做不得什么,其实他也很想做些什么,当即接了酒去,一饮而尽。
“为啥叫个有钱帮?他的帮会很有钱?”
“有钱帮乃是京师第一大帮,东京城里稍微像样的生意都有干股,整个花月街的院子有四成是有钱帮开办。师师想来,他们当是天下第一有钱的帮会。”
“也是第一有势力的帮会吧?”雷慕书问。
“第一有势力的是你们丐帮,有钱帮官威虽大,也出不了东京。”
“师师姑娘,雷某不是丐帮人,这是真话。”
这时候春荷送了睡鞋来,请李师师坐了,准备为她换鞋。
“雷公子,可否借您身体一用?”李师师问道。
“啊!”雷慕书虽有心做些什么,也被吓一跳,“借身体一用?现在?”
“嗯呐,春荷笨的很,师师怕再被她摔了师师。公子您来站来师师身边,师师扶着公子做个依靠可好?”
春荷亦求,“请公子帮忙则个,俺家姑娘的鞋子很难脱,俺拽倒了姑娘,妈妈要打的。”
“也好。”雷慕书欣然应允,心中乐道:“原来东京歌姬各有套路勾引男人就范。金翠莲是梳头按摩挑**,这一个却是求你帮她换鞋。嘿嘿,有意思,设计出故事,安排好情节,还真比明晃晃讲价急切切脱衣有格调。反正再没有鲁智深来打死我,怕你作甚,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来吧!看你们怎么玩我,老子乐意着呢!送给宋徽宗一顶绿帽戴,怎么也值了。”
李师师拽住了雷慕书的手,“哎呀,公子您还真不是练武之人,看看这手。”
雷慕书决定凑趣,问道:“何以见得?姑娘会看手相?”
“师师哪里会看手相,只是男人手见得多罢了。他们练武人的手没一个正常好看的,不是骨节凸起,就是满手老茧。公子您的手廋而有肉,长而坚挺,软而丝滑,丝滑的和师师身上的绸子似的。”说着话,李师师撩起上衣,“公子不信您摸摸这绸子。”
衣服撩起,雷慕书看见了一小块白肉,心中直乐,“嘿嘿,开始了。”作势摸了摸,说道:“还是绸子丝滑。”随之就放下了,心中又说:“嘿嘿,老子就装傻,看你们怎么戏弄老子。”
李师师脚下是一双高底高帮雕花鹿皮靴,春荷蹲着已经把李师师的裤腿高高挽了上去,露出了一小截白腿,说道:“姑娘您抱紧了公子,春荷这里替您脱鞋。”
李师师听话,高高抬起了一只脚,紧紧搂住了雷慕书的腰,嘱咐春荷说,“你小心点,这些天我有点胖,恐怕不好脱。”
“是,姑娘。您坐稳了。”
凳子是那种三只腿的圆凳子,春荷一使力,果然,靴子只脱了一半就卡住了。
春梅再使力。
“哎呀。”李师师惊叫一声,双臂下移紧紧搂住了雷慕书两只大腿,全身吊在了雷慕书身上,才稳住了凳子翻倒。
雷慕书知道她们在故意闹,可是香躯紧贴身,自己的第三条腿被一只胳膊紧紧压着,想不起反应也难,“腾”的一下,那条腿站了起来。
李师师正骂春荷:“死妮子......”忽然感觉到了有东西顶她胳膊,脸一红,双手迅疾松开了雷慕书大腿,再顺手朝着雷慕书屁股打了一下,“公子...你怎么这样...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