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结亲(1 / 1)

“小浩,你这娃子到底还是年轻,不知道厉害。”

程胜利用长辈的语气,手背在身后,端起架子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故意站在程宸浩面前企图挡住他。

可程宸浩的身高摆在那里,全村就没有比他再高的了,程胜利此举无疑是自取其辱,他自个也意识到了,讪讪然地往边上挪了挪。

“咳咳,各位乡亲听我说一句,救人是好事儿,刚才方越家属要是第一时间来找我,作为程家庄的支书,我也会号召大家一起进山救人的。”

“只不过咱们要救人必须建立在安全的基础上,山里毒蛇猛兽众多,为了保证大家的安全,天一黑必须马上下山。”

“支书,你说得也太邪乎了,山里人山里人,咱们这些人还穿着开裆裤就往山里钻,你问问村里的老少爷们,谁没在山里过过夜?”

来旺叔是第一个站出来反驳的,言语之间分明是在讽刺程胜利不分轻重,人命关天了还在计较些有的没的。

今年八十三岁的七爷爷也捻着土烟说:“争辉前天晚上不也在山里猫了一宿,逮了两只野鸡掏了一窝鸟蛋往送八里孟,给他媳妇坐月子补身体。”

“您都这把年纪了在家歇着不好吗?掺和这些事儿干啥,乡亲们既然选了我来当咱庄的父母官,我就得为每一位村民的安全负责。”

程胜利被当众驳得下不来台,可越是这样他越是较劲儿,不让大伙儿认清究竟谁才有发号施令的权利,他绝不罢休。

陶玉晨一看自家男人心急如焚,生怕他一时冲动和程胜利发生没必要的冲突,连忙把田玉凤叫了出来。

“婶子快去求求支书,让他别墨迹了赶紧让大伙儿进山找人,多耽误一分钟,方叔叔就多一分危险。”

田玉凤听了这话连命都不要了,嚎啕着扑上去抱住了程胜利的腿,吓得他猝不及防连连后退。

“支书同志我求求你了,别再耽误时间了,救救我们家老方吧!”

“救命啊,乡亲们救命啊,我们家老方不能有事儿,他要是有事我也活不下去。”

“我给大家磕头了,支书同志我给你磕头了行吗?”

“等找到人以后,乡亲们的大恩大德,我田玉凤当牛做马都会报答的,求求大伙儿了,救人吧!”

这样声泪俱下的凄厉求救,谁还能铁石心肠地袖手旁观?

不用等任何人发号施令,乡亲们全都自发地以最快速递往后山跑去。

妇女们也都上前把哭得嗓子都哑了的田玉凤扶起来,看向程胜利的眼神个个都带着责备。

“都这么看着我干啥呀?我也没说不让去救,这不是为了安全起见……”

辩解的声音越来越低,程胜利没趣地摸了摸鼻子,到最后还在强行挽尊。

“作为一村之长,我必须留守大本营,万一公安那边先找着人,我会第一时间通知大家。”

程胜利转身走进了村部办公室,还“砰”一声很用力地摔上门。

陶玉晨眯起眼睛回头看了一眼,心里想着,敢给程宸浩使绊子,给老娘等着,有你哭的时候!

“桂花嫂,你好好照顾玉凤婶子,我也要进山去找方叔叔。”

“别呀,你一城里姑娘对山里的地形又不熟悉,还是跟我们一起留下了等消息吧。”

赵桂花拉着陶玉晨的手不让她走,还又说道:“刚才我瞧见了,你爸你三叔还有你们家老爷子都去了,你们家去的人已经够多了,你就别去了。”

“嫂子不用担心,我知道银杉林的位置,宸浩带我去过。”

话刚说完,田玉凤也挣扎着过来。

“我也要去,小浩媳妇你带上我吧,真的,我在这儿待不住,老方是家里的顶梁柱,他不能有事儿。”

“唉……”赵桂花没了丈夫,她知道天塌下来是什么感觉,“这样吧,你寻小浩去,玉凤交给我,我带着她也上银杉林瞧瞧去。”

“好,辛苦嫂子了,你们当心些,我先走了。”

陶玉晨一转身就撒腿跑起来,几分钟就追上了走在搜救队伍最后的丁苗苗跟三叔。

“嘿,你怎么也来了?”

“我问你,早上大黄跑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反常举动?”

“没有呀。”

丁苗苗睁大了眼睛,然后猛然愣了一下,陶玉晨急忙拽住她。

“想起什么了?”

“本来大黄不是总喜欢在前院趴着看门么,今天我回家的时候发现它在后院,而且一直盯着后山的方向,我跟它说话,它也不搭理。”

丁苗苗原以为没什么,可现在想想还真是有点反常。

“它老是对着后山的方向嗅呀嗅,我就用笤帚逗它,谁知道大黄忽然就蹿了出去,跑得比猎豹还快,好像发现了什么似的。”

“方越跟盗伐者交火的银杉林就在后山上,离咱庄很近。”

陶玉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分析,她比任何人都更清楚方越现在的处境有多危险。

前世方越就没能躲过这一劫。

“不对啊,既然银杉林离咱庄近,枪声一响,咱们这边多少应该能听到点啊。”

“你忘了,李金海来接亲时敲锣打鼓,别说枪声只是很短的一瞬,就是被锯断的银杉树轰然倒地,咱们这边也根本听不着。”

陶玉晨这话不仅让丁苗苗惊讶得合不拢嘴,连一旁的老爷子都侧目。

“难道说程锦绣的婚礼是个阴谋,目的是为了掩盖盗伐行为?”

面对丁苗苗的推测,陶玉晨十分沉着。

“暂时还不好说,不过我还真的对小李寨的生财之道的很感兴趣,等救回方越,找机会咱俩上李金海家看看去,怎么说我也是程锦绣的娘家人嘛!”

说着,陶玉晨加快了脚步,还不忘回过头来叮嘱。

“爷爷,爸,你们慢点,我先走了,暗号联络。”

“自己小心。”

老爷子摆了摆手,一句话还没说完眼前人已经变成远处的一个小点点了。

这丫头,跑起来跟一阵风似的!

宸建国都看愣了,总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他好像在哪里也见过这阵风来着。

与此同时,几十公里外的小李寨张灯结彩,李金河已经在村口等候多时了,在他身后还有小李寨的全体村民。

村民们被安排整齐地排列在道路两边,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小彩旗。

村里的孩子们也都被大人们拘在身边不许到处乱跑,其中还派出两个小女孩作为代表,佩戴着红领巾,手里捧着采来的野花,准备献给最尊贵的客人。

李金海把程锦绣从程家庄接出来,在半路上就分开了,他带着村里的会计一起去了镇上,说是去接从县城来的客人,对方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必须重视。

新郎把新娘子丢在半道上就够离谱了,李金海还把摩托车开走了!

程锦绣只能憋屈地坐着骡车,听着方轩叽叽歪歪的抱怨,好不容易来到小李寨村口,她才有了点笑脸。

“姐!”方轩激动地用胳膊去拱程锦绣,“看来是我错怪姐夫了,他没有不重视你,瞧这阵仗,小李寨全体村民都出来了吧!这么高规格的欢迎仪式,姐你真是嫁对人了!”

闻言,程锦绣造作地捏着兰花指将头发丝捋到耳后,满心得意地从骡车上下来。

方轩也亮着眼睛跟在她身边昂首挺胸,俩人都在激动地等着锣鼓声和掌声响起。

程锦绣就像只骄傲的孔雀,每一步都走得婀娜多姿,可惜还没走几步就被喝止了。

“自立,咋回事?早上出发的时候咋跟你交代的,你们的车进村一刻也不要停,直接回家!”

相较于黑胖矮锉的李金海,李金河光是个子就已经高出半截,同样大腹便便又秃顶,可能是身为干部的原因,李金河还是比李金海多了几分道貌岸然的威严。

说话间程锦绣已经走到他跟前了,她委屈地问了句:“大哥,这是什么意思?”

李金河可不吃这套,“你赶紧上车进村别挡道。”

“什么?你们整这么大阵仗不是欢迎新娘子的?”

方轩一声怪叫让程锦绣更加难堪,她咬了咬牙,随机应变小声地打着商量。

“金海说客人得差不多晌午头才能到,现在时间还早,锣鼓闲着也是闲着,要不大哥让人敲响吧,先热闹热闹图个吉利。”

“利啥利,亏你还在县城读过高中,不准宣扬封建迷信不知道啊!”

李金河的眼睛瞪得跟死鱼一样,他是存心给程锦绣来个下马威。

“可是大哥,这么静悄悄的也不合适吧?我毕竟是金海明媒正娶的妻子,人手都是现成的,只需要大哥一句话的事儿,能不能赏我个面子。”

程锦绣心里怄得快吐血,面上却连丁点都没表露出来,大伙儿都只看见她含羞带怯地站在李金河跟前,不知道小声嘀咕些啥,还时不时拿手帕掩面。

小李寨村民们的目光变得揶揄而轻浮,一股心照不宣的默契在男人们之间传开。

李金河回头瞪了一眼村民们才消停下来。

“要不是为了满足我爹的心愿,就程老四那副德行,我能跟你们家结亲?哼!我给你两条路,一,闭上你的嘴上车进村,二,自个原路走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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