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1 / 1)

那武尧安也不客气,指挥着身后的小厮将琴捧了过去。

“知音难觅,掌柜的心意我领了,不过”

武尧安拱手说完笑了起来,顶着那张圆润的脸凑了过去。见到武尧安有些侵略的举动和拷问的神色,那金莲莲身子向后微仰,像是在躲避些什么一般。

见金莲莲那避之不及的举动,武尧安话锋一转:“不过我日后定会常来照顾你生意的。”

相比于各坊市的热闹,今夜的公主府倒是冷清许多。

“挖宝怪不得。”丹阳低头看向手中的酒杯,怪不得最近探子报高阳跟荆州刺史往来频繁。

不知道的还以为那高阳看上了刺史,虽说那刺史长得也算是一表人才,可总归年纪大了一些。

“丹阳姑姑,这可是荆州刺史报上来的,消息绝对可靠。”

高阳说着端起酒樽,起身走到丹阳身边坐了下去,附耳小声的对丹阳继续说道:

“史书上说梁元帝生前喜欢聚集财宝,做了三年的皇帝搜刮了不少的金珠珍宝,而且这些珠宝最后出现的地方就在江陵,我对比了一下各州图,应该就在江陵城外。”

丹阳面色未动,这高阳向来嚣张跋扈,仗着受宠为所欲为,现在名声又不好,或许可以借对方的手做些什么。

“是吗”丹阳公主笑着转头,一副很感兴趣的模样“你这么说,我到也开始好奇这梁元帝都搜刮了些什么珍宝。

“丹阳姑姑见多识广,只怕到时还要请姑姑帮忙长长眼,免得我被下面的人骗了。”

高阳说着又举起酒樽,一杯酒下肚心中倒是没有对方那般算计。她只是单纯的想去看看这前朝的奇珍异宝。

“你们二位当真不去”武尧安看着循月,话一种带着一种向往。

那循月见尉迟的脸色最后也只好摇摇头“天色不早了,就不打扰少卿大人。”

待马车挺好,尉迟便跳下马车,伸手接着循月,只淡淡的点了点头向武尧安道别,虽后便上了自家马车。

“你之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一上车尉迟便波不急待的开口问道。

“那句话”

循月将脸凑了过去,一脸的欠揍模样,她知道自家堂姐再问什么,可一想到刚刚这人不让自己去跟武尧安玩,就想气气对方。

“你不说,那下次我回来可没有礼物了。”

“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循月说着理了一下衣襟,一副说书先生的做派,就差手里那这块惊堂木了。

“几个月前科举结束后,那时候昭仪娘娘被接回皇宫,可能是为了表示恩宠吧,竟然将武尧安婚配给了状元郎。”

“可我观察她还未婚配吧难道是还没有完婚”

听到这循月摇摇头“死了,大婚之日前一晚死了。所以外面都在议论少卿大人是个克夫之人。”

“那还真是”尉迟摇摇头,那还真是如了武尧安的意。想必以武尧安的性格若是跟一个完全喜欢的人喜结连理,多半日后也会想办法弄死对方吧!

“我还没说完呢”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

见尉迟疑惑,循月来了兴致“这少卿大人可谓是奇人,如今见到很对我胃口。她其实早在昭仪入宫前就在大理寺唐大人手下办事,只是那时只有虚名并无实权,就今天的这点权力也还是那日查了亡夫的案子才得来的。”

循月喝了一口茶水继续说道:“传闻她那未婚夫死状其惨,身上还穿着婚服却被割了数十刀,但尸体却安静的躺在床上,血从床上流了一地,可地面却一点脚印都没有留下。”

“仇杀”光是听着描述,尉迟便下意识的给了判断。

“堂姐聪敏!不过这仇杀之人倒是有点意思,本来府衙和大理寺的推测凶手是个比亡者还壮的男人,只因凶手身上并未有争斗的痕迹。”

“不是”

“不是。”循月摇摇头“神就神在这少卿大人身上,这人一进那死者的屋子,比那些衙役还镇定,跪在床上凑近死者将对方闻了个遍,虽后又翻看着身上的伤口。众人都以为她因为死了未婚夫而疯魔了。”

“天塌下来她也不会疯魔。”尉迟倒是没觉得有多可怕,反倒是先打趣着武尧安。

“堂姐倒是了解她。听说不到一炷香的功夫那武尧安便推断出杀人者是个女子,并顺着尉迟大人提供的线索在城外五里内的凉亭处找到了那杀人者。”

“闻香”尉迟突然想到自己与武尧安初识的情景,那人就是凭着一个好鼻子将那个小厮抓到。

“闻药。传闻她对药膳的味道分辨的及其细致,少卿大人说是在死者身上闻到了一味很少用的药,还说这位药最常见的是做膏药,并给出了那家药铺的地址,果然有收获。”

“那状元郎已经娶妻”

“堂姐,你没去过现场这都知道你还有什么是不知道的”循月说着一脸崇拜。

“不难推断。”尉迟掀开车帘看了眼行路,又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虽后回到车内继续讲到。

“死者被刮了数刀是因为仇杀,可要不是男子。但寻常女子也不会有这般仇恨,想必是听闻了圣上赐婚,而自己日夜相守的丈夫却隐瞒了已经成婚的事情,眼看着就是状元郎的正妻,可这么多年的努力都没了,想必定会报复。”

“那依堂姐看她是如何报复的”

听到这话尉迟也没避讳,仿佛做起了猜谜游戏,想了一下回答道:

“无非就是直接下药毒死丈夫,要么是迷晕他然后杀之。不过依我看应该是直接下药毒死,以此女的行事作风,若是迷晕,一击不成要是对方醒了也是麻烦,毒死最保险。”

“就是毒死。”循月打了个响指“听说那女子是随状元郎一起入长安,日夜劳作导致手腕酸痛,便去药铺买了膏药贴,后来又去那里买了些药材自己配了毒药。”

“自己配的毒药”倒也是个奇女子,何必执着于男人呢

“是自己配的药,你说她蠢吧她还能自己配药,你说她聪明吧,她竟然能做出这种事情,猜不透啊”

循月说着像是想起什么一样,突然眼睛一亮“这事当时闹很大,我还派了府上的人出去打听。此女子虽然来长安城的日子寥寥数月,可外人对她的评价倒是不低。”

“那状元郎是个脾气暴躁的。”

“二位小姐,到了。”

循月断了话头看向车外的牌匾率先下了马车,下马车后便接过小厮手中的灯笼,一手提着灯笼,另一只手挽着尉迟,屏退了下人,两人独自向府内走着。

“我听说那个状元郎脾气暴躁,尤其是喝了酒,喜欢打人,可这女子都一一承下了,这么看到也是个可怜人”循月说完有些唏嘘的回了自己的卧房。

翌日一早,循月还没起床,武尧安的拜帖便已经放在了桌子上,侍女看着床上还在熟睡的循月伸手,轻轻推了推对方的手臂,轻声说着:

“小姐,时辰到了,该起床洗漱了,大小姐呢昨夜没跟你一起睡有拜帖。”

“拜帖”循月伸手一摸,旁边哪还有人猛地睁开眼睛坐了起来有些失落“堂姐又走了吗”

虽然已经习惯了每次拜月节的第二天还是会自己一人,可每次起床难免有些恍惚,好像前一夜的团聚都是她做的一场梦一样。

“进来时屋子里只有小姐一人,婢女也不知大小姐去了哪里。”

听到这循月重新振作起来,毕竟堂姐每年都会离开,没什么大不了的,明年她自然又会回来。可即便再怎么安慰自己,这心中还是有些许的落寞,整个人便看起来恹恹的。

一大早循融操练好兵器,转身拐进了老公爵的炼丹房,那人果不其然的在屋子里,不过是在配药。

“你怎么又来了来跟我告别让你把药拿给你那体弱多病的父亲你拿去了吗”

那老国公头也没抬,手上还抓着药膳,还有一堆尉迟叫不上来名字的东西。

“我那体弱多病的父亲去年就去赣州上任了。”

循融握住唐刀的手紧了紧,看着那炼丹炉的目光有些黯然,也不知道爷爷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

说话间府里送饭的小厮提着餐盒已经站在了循融身旁,“大小姐也在那老奴再去拿一份早饭过来。”

“不必了,我自己过去吃就行了,您在这照顾爷爷吧。”循融闷声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炼丹房。

“堂姐”

看着进来人的身影循月一瞬间以为自己眼花了,努力眨了两下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后循月直接扑了上去“堂姐你没走真是太好了,这次是打算多住些时日”

看着循月眼含泪光的模样,尉迟温柔的笑了一下并未回应,抬起手摸了摸循月的小脑袋“可以吃饭了吧我早饭还没吃呢。”

“可以可以。”循月一个劲的点头,拽着她坐回餐桌旁“青橘你去再添一副碗筷。”

这循月的神色是肉眼可见的开心,如果她长了个尾巴,估计现在都能摇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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