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耀阳拎起钢筋棍儿指着林知瑜,“你他妈是不是有病?识相的就赶紧给我让开,不然我一钢筋棍儿敲到你身上,你信不信你会比地上的木棍儿碎渣子还要碎。”
他现在没空教训林知瑜。
也不知道这个扛着摄像机的男人都拍到了什么内容。
但马耀阳清楚一点,就是绝对不能让扛摄像机的这男人把内容散播出去。
不然他们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到时候不仅店里的生意要完蛋,自己要坐牢,没准儿还会影响到他舅舅。
马彪位高权重,手段狠辣,在外人看来,他是一个不好惹却很照顾自家亲戚的人。
但那是外人跟他相处的时间不长,不了解他真实的为人,会被表面现象迷惑。
马耀阳心里跟明镜似的,他舅舅会照顾他们,甚至会给他们付出好多,但这些都有一个大前提。
那就是他们犯的事儿不能牵扯到他身上。
更不能对他不利。
如果这事儿再继续往大了闹,到时候马彪脸上不好看,丢了面子,到时候他们就算跪在地上把头磕破了,马彪也不会帮他们。
所以不能把事儿闹大了。
马耀阳现在快气死了,他怎么也没料到这个姓林的心眼儿这么多,居然还他妈的把记者给请来了。
他现在想弄死对方的心都有。
林知瑜掂了掂自己手里的木棍,并没有回答马耀阳挑衅的话。
反而嘱咐乔敬业,“你把摄像机关了,要不然就回院儿里去。”
乔敬业一头雾水,“为什么呀?弟妹,你不用怕他。
我开着这个摄像头,他就不敢动咱们一下儿,他要是动咱们一下儿,等我把这个拨出去。
到时候他就完了。”
马耀阳轻蔑地看着乔敬业,“嗤……你看我敢不敢动手?我一钢筋把你闷死,顺便再把你这个摄像机给你砸烂了。
刚才要不是姓林的拿棍子护着你,现在你还他妈有说话的机会?
废话少说,赶紧的,我就问你给不给我摄像机?
刚才那一棍子敲偏了,但我不会棍棍都敲偏。
你要是不想脑袋开花或碎成渣子,就赶紧给我。”
乔敬业:……虽然这个马耀阳是个人渣,也做了很多缺德事儿,但是他说的有一点还挺有道理的。
要不是林知瑜及时出现拦下了,这会儿碎在地上的就不是木棍渣子,而是他。
林知瑜叹了口气,“听我的吧,拿着摄像机回院儿里去,把门锁上。
回头我让你出来的时候你再出来。”
“哦。”乔敬业扛着摄像机就往院里跑。
“你他妈给我站住!”马耀阳立马绕过去就想追。
但林知瑜往前一站,将路拦下了。
马耀阳气到失去了理智,“行行行,算你狠,那你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扬着手里的钢筋棍儿就打了下去。
马耀阳很凶悍,钢筋棍儿也特别结实,但这就是个花拳秀腿,平白长了一身膘,一点儿真功夫都没有。
林知瑜稍微侧了侧身,马耀阳那铆足了劲的一钢筋棍儿便直直的打在了地上。
巨大的反作用力震的他手掌钻心的疼。
马耀阳张嘴就想骂街。
林知瑜抓住了实机,抬脚对着他的腰就是一脚。
这一次她也卯足了力气。
收回来的腿都是疼的。
马耀阳没有防备,一下子被踹到了地上。
路面铺了水泥,就这么硬生生的摔在地上,马耀阳感觉身体传来四分五裂的痛,好像都不是自己了。
这还不算完。
马耀阳缓了缓,刚要从地上爬起来,跟林知瑜拼了。
只见林知瑜拎着木棍儿上前。
他眼里既愤恨又恐惧,“你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你疯了吧。
你敢通我一下试试,我舅舅要是知道了,绝对饶不了你。”
林知瑜轻哼了一声。
还想见他舅舅。
就今天他这行为,怕是一辈子都见不到马彪了。
林知瑜也没有说话,想起木棍对着马耀阳后背就是一记狠棍。
马耀阳一声闷哼,他连惨叫都发不出来,因为太疼了,没有力气惨叫,额头上也留下了大片的汗。
身上的衣服都能感觉出来浸湿了。
他咬着牙,瞪着林知瑜,这死女人下手可真狠呐。
马耀阳不甘心栽在一个女人身上。
他冲那些狐朋狗友说道,“哥几个还愣着干什么,赶紧上来给我揍她,往死里揍,出了事儿都算我的。”
马耀阳喊的义愤填膺,但是却没有人回应他的话。
他猛然抬头看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些狐朋狗友被人团团围住,根本出不来。
马耀阳暗道不好,又上了林知瑜的当了!
他看着那么多人,狐疑道,“你怎么知道我今天过来是为了烧你的房子。
提前安排好这么多人,是不是故意给我下套。
有人给你通风报信?
是谁!”
这事儿他只在家里说了,还跟朋友们说了。
如果没有人给林知瑜通风报信儿的话,她怎么可能会准备的这么充足?
这又是记者,就是打手的。
只是到底是谁给她通风报信儿呢?
林知瑜笑了,看来这马耀阳倒是有几分脑子,并不傻。
还能想到有人给他通风报信儿呢。
林知瑜冷嘲道,“你那些朋友,也不是个个都对你忠心不二。
我随便儿花点儿钱,他就会给我通风报信。
当然,人家也不一定是全是看在钱的份儿上,这心里估摸着也对你的所作所为不满。
他们挣了钱,顺便也替天行道了。
也算做了些好事儿。”
马耀阳目眦欲裂,“你把他的名字说出来,到底是哪个狗杂种出卖了我!”
林知瑜笑了,“你这不是说废话吗?我能把他的名字告诉你吗?
回头你再找这小弟报复怎么办。
我既然跟人合作,那就得保守秘密。”
马耀阳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他也看清了眼前的局势,知道林知瑜不会告诉他名字,但他回头会查。
他有恃无恐地说道,“你当场抓住我了,又能怎样呢?
报案?呵呵……别傻别天真了,就算报案的话,我进去待不了半天,那些警察就得把我送出来。
你最好让人把我那些朋友们都放了,咱们再细细谈谈你对我造成的伤害。
你要是不照做也可以。
我舅舅知道了,你敢这么待我。
要去警局蹲监狱的就是你。
到时候宋家也救不了你。
年纪轻轻的可别拎不清。
不然等犯了大错,你自己遭殃的同时还会连累宋家。”
‘砰’地一声,马耀阳身上又挨了一棍子。
他双眼猩红地瞪着林知瑜,疼的连话都说不完整,“你……”
“废话真多。”林知瑜嫌弃地说了一句,扬起手中的棍子就是一顿胖揍。
事情都到了这个份儿上了,马耀阳这个狗东西居然还高高在上的,想着以权势压人。
不要脸也要有个限度。
这样的人她可不惯着。
林知瑜一顿狠揍。
马耀阳刚开始还高高在上,劲儿劲儿的,很快就开始求饶。
他也不想求饶,但姓林的就是个疯婆娘,打起人来又狠又疼。
再这样下去他会被打死的。
马耀阳在这一刻终于感受到了什么叫害怕。
“你别打了,求你别打了,有什么事儿咱们好好商量,行不行?
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来找你家的麻烦了。
咱们以后公平竞争,你开你的店,我开我的店,谁也别打扰谁。”
林知瑜却不停手。
马耀阳就是一直披着人皮的狼,他说的话只是为了保护他现在不挨打,根本不是发自内心的。
这样的人林知瑜见多了,她敢保证现在自己心软饶了他,不等天亮,马耀阳就敢找一大波人来继续找她的麻烦,这会儿烧她的房子,如果她这么轻易的放过去,怕是老家的产业都会跟着遭殃。
相信马耀阳,不如相信母猪会上树。
东郭先生与狼,农夫与蛇,故事不是白读的,烂好心伤人又伤己。
林知瑜打的手都软了,马耀阳浑身没有一点儿好处。
也是活该,谁让马耀阳打女人呢。
林知瑜生平最恨的就是,男人打女人。
两口子结婚了,如果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不满的话,可以跟她离婚,可以把她打发走,但是绝对不能对女人动手。
马耀阳这个人渣一边把姚香当成免费的保姆使用,另一方面又对人家拳脚相向。
今天姚香跑来给她报信的时候,脸上的旧伤还没好,又多了新伤。
不用问,肯定又是马耀阳打的。
宋屿川将林知瑜拦了下来,再继续打下去,估计快把人打死了。
一个人渣而已,收拾收拾就行了,没必要把自己也搭进去。
“报案吧。”林知瑜扔了手里的木棍,拍了拍手。
她这会儿已经明白了宋屿川的用意,把乔敬业请来摄像,就是在取证。
有足够的证据,才能让马耀阳牢底坐穿。
刚才林知瑜让乔敬业把摄像机关了,要不就进院子里,就是为了接下来胖揍马耀阳。
不用被摄像机照到,那就没有证据。
报案之后,马耀阳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宋屿川看向远一点的那些人,“刘警官,我们要报案,马耀阳故意放火,蓄意杀人,聚众闹事。
你们亲眼看到了,而且我朋友手里也有铁证。”
趴在地上没办法起来的马耀阳浑身一颤。
什么?
那些围住他朋友们的人竟然是警官?
林知瑜也愣住了。
宋屿川淡淡解释了一声,“这事儿,还是让警官同志抓个现行比较好,省事儿省时间。”
不用请别的证人。
林知瑜朝着宋屿川眨了眨眼,竖起了大拇指,“这一招可以,不愧是你。”
宋屿川笑了笑,“都是小事儿,比你差远了。”
林知瑜被逗笑了。
马耀阳差点儿哭死,他恶狠狠瞪着宋屿川跟林知瑜,恨不得从地上爬起来,打死他们。
这两个心眼多的跟筛子似的,算计了他一次又一次。
当真是该死。
只可惜他身上像是散了架,一点儿力气都没有。
说话的空挡,刘警官过来了。
他点点头,“我这就把人带回警局去审问,你们也一块儿去做个笔录吧。”
宋屿川点点头,“没问题。”
刘警官让人把马耀阳扶起来,塞到了不远处的警车上,马耀阳那帮狐朋狗友也一同被塞了进去。
乔敬业扛着摄像机从大院里出来,他都惊呆了。
原来林知瑜让他进大院里,并不是怕他受到伤害,而是为了胖揍马耀阳而不留下证据啊。
他真是特别服气。
这两口子,一个赛一个的聪明。
警局里。
宋屿川跟林知瑜还有乔敬业各自录了口供。
警官的态度还挺好的,录好了便让他们回去等消息。
马耀阳跟他那一帮狐朋狗友分开审问。
警官的态度就没那么好了。
从审讯室的小玻璃窗,可以看到林知瑜等人离开了。
马耀阳十分不服气,“刘警官是吧?那个叫林知瑜的女人把我打成了重伤,你们不能就这么放她走了,得把她抓起来判刑!
就我这身上,她得判个十来年吧?
我不要钱,更不同意和解。
只要她坐牢。
我可以配合去医院开验伤证明!”
这么多年,他已经挣了不少钱,手里压根儿不缺钱。
他就要林知瑜坐牢,让宋家去求他谅解。
刘警官白了马耀阳一眼,冷冷地说道,“你聚众放火烧人家的房子,蓄意杀人,人家还不能反抗了?
犯罪的是你跟你的朋友,她这算是正当防卫。
请你端正态度,老实交代。
铁证在这摆着呢,抵赖没有用。
也别扯那些有的没的。”
马耀阳有些傻眼。
这个刘警官很明显向着林知瑜他们。
他下巴一扬,“刘警官,我舅舅是马彪,你虽然只是个警官,也应该听说过他的大名吧。
我要见我舅舅,在没有见到我舅舅之前,甭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认。
还有,我奉劝你谨慎行事儿,别被人利用了。
有些人你得罪不起,这是忠告也是警告。”
刘警官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的意思就是拒不坦白呗。
行,这事儿就这么着吧。”
刘警官转身出去了,铁证如山,警察同志们又都亲眼看到了,他不承认也是事实。
无非就是走个过场而已。